夏日午后的遐想
下午的时光。我静静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,默默地望着窗外。
窗外一幢幢高楼参差而端正地矗立,路两旁的树木保持着一贯的道貌岸然,只允许它的枝叶时不时摆动几下。半卷的百叶帘一张一息地拍打着窗棂,啪啪的发着语音,回应着风儿的逗引。
我的思绪也似袅袅炊烟随着风儿飘得很远很远……
我想起了那个女孩。那个大约十岁的光景仍然光着上身,趿着拖鞋,在夏日的乡村到处玩耍,直到听到妈妈用手窝在嘴边喊出的穿越时空的召唤声在村头响起,方匆忙而回的女孩;那个特别喜欢雨和水,从不关心任何天气预报,经常在大雨里淋成落汤鸡,也不管脚下深浅,嘻哈着呼啸而过的女孩;那个眷恋着田野,习惯了农忙,喜欢在脱了粒的麦草上打滚翻跟头,或平躺着端详高天流云的变化,直到拖拉机或驴车逼近才一跃而起的女孩;那个在某段夏日里,每天帮母亲牧羊,折根树枝当羊鞭,摘把野花编皇冠,小心思撵着羊儿同撒野,黑的油光的女孩。
我想起了那个女孩。那个走进青春,做着五彩斑斓的梦幻的女孩。
她想写一笔龙飞奋舞的文字;她想拥有诸葛亮和周恩来那般的手腕和口才;她想获得神奇的想像力和超凡的文采;她想写一部百年不朽的小说和演一出欢乐世界的喜剧;她更想,在她牧的羊儿吃草的田野尽头,在绿树交接白云的地平线上,翩翩走来一位笑意盈盈,眼波柔柔的情郎;在急流滔滔的大河边;在细水潺潺的小河旁;在风清月白的星空下;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。她的梦飘得很远很远……
我想起了那个梦做了十八年的女人,已是人到中年,已是接近不惑。她如今又究竟是梦是醒,是迷是悟?
多少年来,她有着雷霆一样的脾气;她有着白棉一样的心地;她总是与别人将心比心,她总是为别人设身处地;她有着勤奋痴迷的学习精神;她有着懒散不羁的自由天性;她追求完美又体谅缺陷;她丢三落四又心细如麻;她对事物能敏感到神经兮兮,常不经意跳到地球外,却又总为人间的事儿想不明白。
她的天性是个矛盾复杂的星球,她的心儿是尘世的一个悲剧。她的梦又能指望什么?
我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。我不用闭眼也可以想像,那个正渐渐老去的女人,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她母亲的模样:眼皮耷拉,满脸褶皱,头发花白,步履蹒跚。在儿孙们未绕膝下的孤清日子里,搬一把椅子,坐在阳光平和,风儿凉爽的窗下,回想起童年时的种种愿望,青年时的斑斓梦想,和中年时那些没写完的故事……
在这样一个夏日的午后
本发贴人作文。我记下这些文字,无论它多么不值一提,也是我思想的印迹。